父亲的病腰我的痛
记不清有多少年了,父亲走路总弯着腰。这使得他原本就不魁梧的身材显得更廋小了。尽管终日劳作,但年以76岁的父亲身体一直还算硬朗,只有轻微的高血压和腰痛,很少看病就医。虽然我们有时听广告有时信偏方,在父亲的病腰上多次用药,但父亲的腰痛病却改善不大。怕我们花钱,父亲多数时候拒绝我们为他看病买药。
在很早些时候,在我爱人的催促下,连哄带骗好不容易将父亲带去医院。“多年的老风湿了,不加重就不错了,哪有根除的可能”,医生的一句话,摧毀了父亲看腰病的心思。从此不愿再踏入医院半步。现在的医学发展突飞猛进,我们想也许大城市的医疗条件能治好父亲的病,尝试着和父亲商量,但父亲却异常坚决,不去。不知是对自己的病没有信心,还是怕加重我们的负担。父亲依然拖着病腰,奔波在渠堤闸坝,直至1992年退休,依然闲不住,在家开荒种地,养猪喂羊,用自己的辛勤劳动给我们充实米面油肉。
每每想起父亲拖着一副病腰走路的样子,我的心都隐隐作痛。但也只好自欺欺人安慰自己:多年的老风湿了,确实是目前医学上难以攻克的问题。但有一点却永远无法欺骗自己,像父亲把大部分爱给了子女一样,我也把绝大部分的爱给了女儿,对于父亲的关注却远远不够,无论是在物质还是精神关心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做好,每每想起便心生愧痛,然后就会直奔父母家,洗衣做饭陪父母说说话。
这些年,孩子上学,学业负担一年年加重,我连常回家看看都不能够了,盘旋在心底的,总是挥之不去的深深的歉疚,但父母总是表示理解,他们总说,忙了就别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常嘱咐我带好孩子,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婆家人。
每每和妈妈煲电话粥,我知道父亲也是满满的牵挂。但父亲一接起电话,总是说,有什么话和你妈说吧。都说父爱如山,父亲那无言的爱,总是沉甸甸的压在我的心头,而父亲拖着一副病腰走路的样子,也早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虽然我知道我爱父母不及父母爱我的十分之一,但只有父母才是我温暖的家和精神的故乡。只要父母在,世间再繁华,也迷不了我的眼;声音再嘈杂,也乱不了我的心;道路再坎坷,也拦不住我的脚。
尽管我知道,文字在父爱面前有些苍白无力。但夜灯下我含泪写下这几行文字,也是让我时刻铭记孝心,少一点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陪护父母过好晚年生活。
解放闸管理局沙壕渠试验站 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