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直,河北省正定县人,生于 1917 年,1937 年参加革命,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河北省工作期间,先后任新乐县河务委会主任,西遂县农会主任、区长等职;1949 年冬,调绥远省工作;1950年春,任绥远省水利局副局长,积极协助局长王文景开展水利建设工作;1958年,任内蒙古自治区水利厅副厅长,1983年离休。
1950年新中国刚刚成立,绥远省人民政府决定在河套修建两大水利工程:一是续建黄杨闸,二是修建黄河防洪堤。其中,黄杨闸为王文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初建失败的工程。中华人民共和国刚成立即续建这项工程,含有重大的政治和经济意义。水利部将此项工程列为部管项目。1950年4月3日,绥远省人民政府重新组建省水利局黄杨闸工程处,为了确保工程顺利施工,任命水利专家赵家璞为处长兼总工程师,指派绥远省水利局副局长李直奔赴现场,筹备施工。同时,配备了部分党员干部和技术人员共 41 人。水利部部长傅作义专门找到李直对黄杨闸工程予以托付,傅作义说:“这项工程对后套水利建设有重要作用,是王文景多年梦寐以求的事情,在旧社会被放弃了,现在有了共产党、毛主席的领导,一切都好办了,希望要很好帮助他完成这个任务。”李直以勇于负责的精神,在社会秩序还处于混乱的情况下,带领新组建的黄杨闸工程处部分工作人员赶赴工地筹备施工,其中随队前往黄杨闸工地技术人员、后曾任总排干沟管理局副局长郭景太后来讲,途中不料在乌拉特前旗刁人沟遇到一伙土匪的抢劫,李直临危不惧,从容地控制住危险的局面,转危为安,把工作人员平安地带到工地上,按计划部署施工。李直为促使黄杨闸工程早日建成,尽心尽力,东奔西跑,协调各方关系,解决工程的经费、物资、运输问题,使黄杨闸工程于1952年按时建成放水。
1950年春,绥远省人民政府为了解决黄河严重凌汛灾害,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决定修建黄河防洪堤工程。但当时缺干部、缺技术人员、缺地形图、缺经费,水利局技术人员中也有很大的分歧意见。在这关键时刻,李直旗帜鲜明,全力支持王文景的工作,赞同王文景提出的先修左岸、后修右岸的技术方案,保证了防洪堤工程从5月正式开工修建。在修堤的劳动队伍中,有一部分是国民党三十七军(原傅作义部起义部队),其中有少部分人员对共产党干部仍持有仇视态度,李直了解到实情后,曾多次到工地进行慰问,与大家促膝谈心,把党和政府的温暖送到工地,保证了修堤工作的顺利开展,奔腾咆哮的黄河驯服地顺着河床流动,有了大堤的保卫,人民群众可以安全地从事农业生产。
三盛公水利枢纽工程,是国家根治黄河水害,发展黄河水利的大型项目之一,指定由黄河水利委员会设计院承担三盛公水利枢纽、北岸总干渠和后套总排干沟以及以上建筑物的设计,决定由内蒙古自治区负责三盛公水利枢纽施工。1958年8月,内蒙古自治区做出决定,组建内蒙古自治区黄河工程局,作为具体施工机构,任命水利厅副厅长李直兼任新组建的黄河工程局党委书记、局长,专门负责筹建三盛公水利枢纽工程,并常驻工地组织指挥施工。
李直受命后,立即赶赴三盛公工地。他能广泛采纳正确意见,及时修订设计和施工方案。原设计枢纽工程坝址位于铁桥下500米处,在此处施工需在黄河中打钢板桩,但当时不具备这种施工条件。李直找李葆华副部长汇报这一问题,李部长建议将枢纽工程坝址下移,在黄河滩岸上施工。在自治区主席乌兰夫的大力支持下,后经水利部和黄河水利委员会研究批准,将枢纽工程坝址下移到铁桥下2.6公里处,争取到合适的施工场地。
为了解决技术力量薄弱的实际困难,李葆华副部长让内蒙古自治区黄河工程局请求三门峡工程局给予支援。李直转赴三门峡工程局进行联系,而该局开始说有困难不予承诺。他又赶到武汉,找到正在参加党中央会议的李葆华和乌兰夫,请示如何解决施工中存在的技术问题。经过认真研究,李葆华会后专程带李直一同到三门峡协商此事。经协商,三门峡工程局派马超、韩金诚到黄河工程局以加强领导,支援了技术干部和技术工人,负责为三盛公枢纽建设工地代培2000余名技术工人。接着,李直又奔走于上海、北京、大同和大兴安岭等地,联系解决了施工用的轻轨、水泥、木材和加工制作闸门、启闭机等事宜。工程开工后,李直作为工程施工总负责人,一头扎进工地,两个春节坚守施工现场没有回家,连老母亲病故也没顾上回去看一眼。在施工过程中,李直支持技术总负责人赵家璞提出的将拦河大坝由混凝土浇筑改为土料填筑,土法上马、柴埽截流等因地制宜的施工方案。特别是施工阶段正处于国家三年困难时期,李直在工地一直和干部工人同甘共苦,不搞任何特殊。
1961年春,枢纽主体工程基本完成,大坝合龙拟选在四五月黄河枯水时进行。不料此时发生一件意外事件,巴盟和内蒙古自治区有少数领导人对大坝能否顺利截断产生疑虑,认为自古以来未有人截断黄河,要是影响灌溉谁来负责?这让李直心急如焚,夜不能寐,为此,自治区党委召开常委会议,专门研究解决这一问题,李直列席了会议,他以实事求是和敢于负责的态度向党委汇报和提出建议,坚持按时截流,不能坐失良机,功亏一篑。经过讨论,会议最后决定满足条件,按时截流,李直当即立下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在内蒙古自治区党委的正确领导和大力支持下,巴盟全力以赴,拦河大坝于5月13日下午6时开始合龙。到晚11点成功截流合龙后,自治区党委乌兰夫主席连夜发来电报,祝贺这一历史性的伟大胜利。河套灌区从此结束了多口自流引水的历史。
李直完成枢纽工程施工任务离开工地后,仍然牵挂着枢纽工程的安全运行。“文化大革命”期间,李直被错误地关进了“牛棚”,这时谣传枢纽工程可能出了问题,他听到这消息时,心马上提了起来,后经黄河水利委员会派人调查没有此事,心才放了下来。李直同志离休后,继续关心着枢纽工程,每当提起枢纽工程那段往事,他总是感慨万千,情绪激动。李直在河套灌区修建黄杨闸、黄河防洪堤和三盛公水利枢纽工程的感人故事,人们一直在传颂着,今天我们将他所做的三件大事载入史册,是让今人和后人了解他遇事百折不挠、敢担风险的高贵品格和不遗余力、完不成任务绝不罢休的献身精神,他给后人树立了很好的榜样。
黄河水利文化博物馆 孟育川整理
责任编辑:李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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