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七月份,我从哲里木畜牧学院毕业回到了家乡。我是在一个叫三苗树的小村子长大的,村子紧挨着黄河北岸,村里住着六十多户人家。毕业后帮着父母秋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工作分配,同年十二月份接到总排干沟管理局上岗岗前培训通知,工作终于有了着落。一个在农村家庭长大的孩子,苦读十七年,如今有了一份让大家羡慕的工作,那种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通过近一周的岗前培训,我被分配到红圪卜排水站,那个时候我对红站一无所知,听同事说是亚洲第一大斜式轴流泵站,不由的被这座泵站的“神奇”深深吸引。
九八年三月份,我正式接到上班通知。报到那天,父亲骑着自行车把我送到离我家不远的火车站——景阳林火车站。我坐火车到达乌拉特前旗,又转乘班车,一路颠簸到了红站。班车里挤满了人,大部分是到城里办事返程的农民朋友,好多人都吸着烟,呛得我睁不开眼睛。在车上遇到红站的一位老同志,他坐在班车的机盖上,如果按现在的客运要求,那个部位是不允许坐人的,这位老同志健谈风趣,一路上天南海北地给大家讲故事,尤其说起红站更是来劲,一路那个吹呀!汽车在挤满乘客的谈笑声中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红站东大门停了下来,这时太阳已经落山,我和这位爱吹牛的老同志下了车,他看到我也下了车,问我要到哪儿,我说:“我是来红站上班的,刚从学校毕业”,他惊讶的看着我,马上又笑着对我说:“年轻人,欢迎你!这里很苦,要耐住性子,我叫贾志荣,供暖股股长……”。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位老红站职工,也是红站的开心果。工作的日子里常听他讲总排干的故事,每一次围观的听众都会捧腹大笑,别提有多开心。
到红站的第一天,陌生的环境让我感到新鲜,贾大哥把我带到宿舍,与当时在站值班的同事们一一认识,我拿出在火车站小卖部买得石林烟递给大家,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吸烟,想着参加工作了,该学着抽烟了。我吸一口烟往外吐一口,尽量显得熟练,大家看着我不太熟悉的吸烟动作都笑了:“小陈不会吸烟吧?”我红着脸说:“不太会......”。过了一段时间,站里的乔继亮才对我说,你第一天来红站给同事们抽的是假烟,又涩又苦,一看你就是“凉胡子”,从那以后我就把烟戒掉了。
上班的第二天早晨,我拿着自己心爱的老式照相机,围绕红站站区周围转了一圈,小心翼翼地拍了几张照片(因为那时照片是交卷式的,没敢多浪费),对这里的环境有了大概的了解。那时的红站大门向东开,大门两侧墙上写着“亚洲斜式第一泵站,加强管理保障运行”的宣传标语,醒目的红色字体在初升的阳光照射之下,显得格外夺目。一进大门是门房保卫室,红站的柳奋军老同志住在这里,负责站区保卫夜勤工作,他在门房值班开着一个小卖部,站里交通不便,离站区最近的十五分厂也要步行半个小时才能到达,所以站区同志们的日常生活用品都从他这里买。
红站由一站(旧站)、二站(新站)两座泵站组成,泵站以南北走向一字排开,旧站在南,新站在北,中间是办公楼、宿舍、锅炉房、篮球场、车库等日常生活设施。北方的三月份正是最荒凉的季节,花草树木还在冬眠状态,红站在这个季节里也显得非常荒凉,环境条件很差,住久了哪有不想家的道理。我初到红站,新鲜感加上好奇心,当时没有感觉,呆的时间长了才真正感觉到这里的同志上班很辛苦。
初到红站,我就闹出一场笑话,现在依然记忆犹新。那时的站长是由张世忠担任,张站长是技术型干部,在泵站方面是专家,也特别爱学习,第一次到他的办公室报到,看到他的书架上摆满了有关机电方面的书籍,办公桌面上整整齐齐放着几本书,一看就是平时学习查阅用的。张站简单的了解我的情况后,得知我是学习机电一体化专业的,就对我说:“年轻人多吃点苦,先进机房实习锻炼吧,机房与你的专业也对口”。我高兴的答应了。随后他站起来说:“跟我去一趟新站机房,给你简单介绍一下机房情况”。就这样我跟着张站长第一次走进了亚洲斜式第一泵站的机房,一进机房大门,隆隆的水泵运行声音扑面而来,站在检修平台上向下看去,六台庞然大物一下跳入眼帘,“硪!斜式泵站!”我第一次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心里好不激动。跟着张站的步伐,在他的耐心讲解下,我才真正了解了这座泵站。红站新站由六台机组组成,水泵由上海水泵厂生产制造,电机采用同步电机,水泵轴与水平成45度角,斜式泵站美誉由此而来。站在这座泵站的中控室,看着一人多高的返回屏上红、黄、绿等不同颜色的灯光闪耀,还有操作台上密密麻麻的光字牌按钮、仪表,我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完全被这座现代化的泵站所震撼。我是红站的一名职工了,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当时中控值班室有马军、乔继光、张海涛、薄义清四位值班人员在值班,张站长对乔继明说:“把泵停了吧,这段时间水不大,每天转几个小时就行了”。我心里正在琢磨水泵的启停怎么操作,就见乔继亮轻轻地扭了一下操作台上的按钮,我还正在思考怎么回事了,“就这样能停了泵”。突然机房里发出“哐”的一声巨响,当时我被吓坏了,转身就往外跑,跑了两步,一看周围的同事都站在原地没有动,看到我的举动都乐得笑了,马军股长笑着对我说:“这是停泵时后池止水拍门关闭的声音,吓到你了,哈哈”,我这才回过神来,也为自己撒腿就跑的举动感觉有点儿丢人,第一次进机房就搞出笑话,也给我这个刚出校门的书呆子上了一课。张站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陈,好好学吧,这座泵站的学问多了,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在机房值班其实是一份最辛苦的工作,过了一段时间,我慢慢的对这里的好奇和新鲜感觉逐渐淡化之后,才真正地感觉到,他们的工作看似平平淡淡,但每一个细致环节,无不体现出他们对本职工作的认真负责和一丝不苟的严谨态度。到红站参加工作的时候,这里的条件已得到很大的改善,常听同事们说起过去红站的生活、工作条件非常苦,一次切身经历让我真正体验到。有一天晚上九点多,新站的自动加油系统突然坏了,马军立刻组织维修人员进行抢修,安排我为机组进行手动加油,并叮嘱我一定要每分钟平均摇动手动加油操作柄三次,持续坚持四小时。我心想几个小时时间不算什么,以前没有自动加油系统的时候,大家也不是手动加油的,于是我就坐在手动加油装置旁边耐心操作起来,其他人在旁边忙着抢修。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开始有点疲劳,虽然劳动强度没有多大,但是每分钟摇三次,不停的重复一个动作,感觉有点苦燥无味,心里开始有点犯嘀咕,怎么还没有修好,看到抢修人员跑上跑下忙个不停,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这样坚持着吧!“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为了提神,我嘴里哼着小调转移注意力,坐不住就站起来摇一会儿,站得累了又坐下,就这样坚持又过了一小时,我迷迷糊糊感觉好像睡着了,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小陈睡着了,醒一醒”。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抓住手动加油手柄猛摇了几下,才意识到刚才确实是睡着了。抬头看看表已深夜十一点多了,而抢修的同事们还在那里埋头苦干,他们的脸上没有一点倦意,他们的手上、身上沾满油渍,全然不顾,一心想得是把故障排除了,早点让机泵恢复正常运行。看到他们工作那么辛苦,我也打起了精神,全身心投入工作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我咬着牙在岗位上坚持,真想找个人替换一下,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听同事们说,以前没有自动加油系统的时候,全靠手动加油,每一个班一个人连续手动加油4个小时,呆在机房里夏天热冬天冷,我现在干得就是他们以前再平凡不过的工作了,比起他们以往的劳动强度不算什么。深夜十二点,自动加油系统终于修好并投入正常运行了,我终于从岗位上解放了出来,虽然只是短短三个小时的时间我感觉一分一秒都在煎熬,机房的运行人员太辛苦了。
红站每年4月中旬是全年的枯水期,站内利用这段时间对机泵进行全面检修,同时举办业务培训班。九八年第一期培训班上,我第一次认识了红站的张明生老站长,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张工。我到红站参加工作的时候,张工已经退休了,但是只要单位有事找他,他都会爽快答应。他讲课非常认真,形式多样、联系实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张工把课堂设在新站机房中控室,每次讲到一个机电设备的零部件,都要不厌其烦的带学员到现场讲讲,并让大家亲自找到他所讲的零部件,保证让每位学员听懂学会,而且他把讲得理论知识与春检操作试验的动手实践灵活的联系起来,大家听他的课非常轻松,特别投入。张工性格开朗,讲话声音洪亮,对业务技术要求非常严谨认真,在培训班即将结束之时,张工都要对我们每一位学员进行现场操作考试,要求每位学员都要独立完成机泵从送电到启泵的整个操作流程。我在测试中,有一个小的环节没有考虑到,没有顺利完成启泵操作流程,张工很严肃的要求我重新操作一遍,而且认真的又给我讲了一遍,并在旁边亲自监护我操作,直到我顺利完成测试任务。听站里的同事常提起张工学电脑的经历,他将要退休了还自学电脑,并能熟练使用电脑,让年轻人敬佩。他在红站上班期间,亲自起草编辑书册十几套,每年要编写一本机电事故维修处理手册,都被红站收集在档案室,登记造册保管起来,这些资料已成为红站宝贵的知识财富,为红站今后现代化泵站建设提供了丰富的技术参考数据。我们排水人有这样学习榜样而感到自豪,同时对新一代年轻人也是一种鞭策和鼓励。
红站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那时每天只有一趟班车经过红站,遇到下雨、降雪等特殊天气,道路泥泞,无法通车,有急事想离开那里比登天还难。听站里同事讲,有一次上海水泵厂一位售后服务人员来红站提供技术服务,离开那天正遇上天降大雨,不通班车,只好呆在站里等雨停,可是接着一周连续降水,让这位南方大城市的人吃尽了苦头,最后还是站里通过九百兆无线通讯设备联系了专车来接送的这位客人,走的时候小伙子感动的鼻流泪涕。
那时的红站生活条件虽苦,但是在这里上班的同事,苦中也有乐。我来红站不久,书生气十足,工作之余仍然保持在学校里的状态,每天看看书,练练书法,曾被同事好几次调侃笑话,说我是书呆子。有一次我练书法兴趣正浓,顺手写了“幽静清雅”四个大字,感觉不错就把这幅字帖挂在了墙上,我的宿友张晓东下班回来,看到我的字画笑着对我说:“小陈,你这是故意给我心里找别扭了吧!哥哥平时爱抓几条鱼、喝两盅小酒,和弟兄们豪言壮语谈谈人生,你这是和哥哥对着干了哇!哈哈……”
谈起鱼这里的故事可就多了,刚到红站的时候,总排干沟里的水特别多,一年四季都能抓到鱼,闲暇之时抓几条鱼小锅里炖着,几个人聚到一起喝两盅小酒别提生活多美好。同事们捕鱼有好多办法,有用撒网的,下鱼网的,扎鱼包片的,还有把鱼网斗挷在木杆上在泵站后池水边上直接打捞的。听红站的同事们说过,站里曾组织全站职工织了一个比篮球场地还大的鱼网,那种网叫撑网,可能当时只考虑一下想要捕多少鱼了,没有想到这么大的网放入渠道内,无法将网拉出水面,大家也绞尽脑汁想了好多办法,在南北两岸各栽立了两根电杆,电杆顶部固定滑轮,网的四个角系上绳索挂在滑轮上,用磨盘绊动系在网上的绳索,就这样也无法将巨大的鱼网拉出水面,最终这种捕鱼的方法还是以失败而不了了之了。我到红站上班的时候,看到光秃秃的四根电杆立在渠道两岸,有点儿纳闷,原来这里面有故事了,据说那只大网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最叫绝的是冬季结了冰以后的捕鱼方法叫“穿冰眼”,在冰面上每隔一个竹杆长度打一个冰孔,然后把线绳系在竹杆一端,接着把竹杆塞到冰孔下面,把竹杆从第一个冰孔移到下一个冰孔,直到从最后一个冰孔把竹杆和线绳一起带上来,利用线绳再把鱼网拉到冰层下面去捕鱼,通过这种方法红站的职工在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鱼。
红站每年五月份是捕鱼的旺季,那个季节正是上游河套灌区春浇灌溉高峰期,大量的黄河水通过大大小小的干沟、支沟等排入总排干,经红站的泵扬入乌梁素海之后,海中的各种鱼类就会逆流而上,成群结队地涌向泵站后池出水口的渠道内。每逢这个时候,附近的捕鱼爱好者,就会不约而同地像鱼鹰一样聚到这里来捕鱼。红站的职工个个都是捕鱼高手,尤其用撒网抓鱼,人人都会,我的捕鱼技能也和他们学会的。离开红站多年了,还能常常想起在那里捕鱼的场景,想起与同事们炖一锅小鱼,边吃边聊的快乐时光。
九九年的秋天,红站新站开始了为期三年的水泵大修工作,三年中每年开壳大修两台水泵。水泵大修技术含量高,工作量大,仅仅拆缷水泵上壳就需要好几天时间,水泵壳上的螺栓比成人的手臂还要粗,强壮的年轻人要拧开一个螺母需耗费很多的体力。水泵上壳起吊工作最为危险,一旦重量分配不均,就会拉断钢丝绳造成事故,所以每次起吊的时候,维修人员的心都眼着悬挂了起来,直到吊件稳稳的落在检修平台上,大家的心才放了下来。我当时只是拿着照相机好奇地拍照,现在拿出这些照片看,才感觉到当时维修现场那种紧张的气氛。
水泵大修对于红站的维修人员是一种考验,在维修中不仅仅是苦力活儿,而且需要精湛的技术。在大修中工作量最大的工序在于动力外圈的补焊修复,运行了十年之久的水泵气蚀非常严重,需要人工进行补焊、打磨反复进行,维修人员在大修中劳动强度很大,大修中没有先进的维修工具,大部分工作都靠人工完成,我没有参加过三年水泵大修,作为红站一名信息宣传报道员,我跟随他们用照相机记录了三年水泵检修的全过程。大修工作虽然辛苦,维修人员还是乐观、积极地参与在其中,休息的时候,凡个年轻人还在聚在一起扳手腕比试力气。最有趣的一次让我记忆非常深刻,当水泵完全被拆缷解体后,大家看到圆秃秃的水泵导水锤之后(形似半截葫芦,同事们通俗把它称为“葫芦头”)又开始力气大比了,“葫芦头”看上去有二百多斤重,圆秃光滑,一个人想把它抱起离开地面非常困难,有好几个力气大的年轻人都试过了没有成功,只有全晓东和张海涛两位同志成功了,红站的两名大力士也因这场比赛而产生了,也是大家公认的“大力士”。水泵大修直到2001年秋天才圆满结束,红站新建站以来第一次彻底的大修任务顺利完成了,通过水泵大修锻炼了红站这支维修队伍,同时也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培养了一批技术人才。
红站按照全国大型泵站编制建站,值班人员实行半月轮班休息的值班制度。在这里上班的同志非常辛苦,半个月不离开站区,不知情的人们还挺羡慕红站的职工,羡慕他们每月只上半个月班,工作又清闲,犹如世外桃园。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初到红站的时候,这里的交通非常不便,工作、生活环境艰苦,有好几对夫妻都在红站基层值班,他们为了照顾小孩,解决小孩上学的问题,夫妻分开在不同的班上值班,每半月交接班的时候夫妻俩才能见面,站内同志开玩笑说:红站的夫妻见面还感觉有点腼腆陌生,就像牛郞织女一样。红站的职工默默无闻地在平凡的岗位上工作,创造了建站以来机泵安全运行、无一例安全事故的业绩,为灌区的排盐治碱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这些是受到初会普遍认可的。
红站三面环水,东邻乌梁素海,每逢夏季,蚊虫特别多,傍晚会成群成群地聚在一起,嗡嗡的叫声躲在宿舍里也听的很清楚,夏天的晚上同事们轻意不敢开灯,不敢看电视,大家都说,数九寒天也能被蚊子咬到。开始我还不相信,感觉奇怪,蚊子也能过冬?深冬的一天,我和供暖股的马建军要把电视馈线从办公楼通过地沟引到锅炉房,两个人拿着手电筒钻进地沟,低着头、弯着腰非常困难地往前走,我用手电筒向上地沟盖板顶上一照,“我的天呀”,地沟盖板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影子,几乎一个挤着一个,一巴掌下去能打死百十来个,蚊子也许在冬眠,没有因我们的闯入而成群地飞起来,我们俩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穿过了地沟,把电视馈线手忙脚乱地引到锅炉房,钻出地沟之后身上才舒服了许多,原来蚊子真的能过冬,怪不得冬天也咬人。红站的工作、生活环境虽然恶劣,但是这里的同志还是以乐观向上、积极进取的态度面对一切。工作之余,大家总会聚在一起谈论人生、工作、生活,篮球场附近的凉亭成了大家茶余饭后休闲的好去处,大家坐在一起听老同志们讲故事,讲得最多的就是开挖总排干的故事,年青人没有亲身经历过开挖总排干,只能听老同志们显摆,尤其贾志荣和王大虎两位“老总排干”,只要一提起当年开挖总排干,两位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他哥俩凑到一块,你一言我一语抢着说,一个讲起来是眉飞色舞,一个是唾沫横飞。王大虎是当年开挖总排干的点炮手,他干的工作就是清大早把昨天提前埋好的雷管点着,爆破冻土层,是非常危险的工作,他有点儿口吃,但只要说起他当年开挖总排干的事,就滔滔不绝。看到他们说起当年开挖总排干的神气自豪的样子,我们也好像亲临总排干开挖现场,那些住马厩、吃大锅饭的场景和“黑虎掏心、打地洞、雷管爆破”……好多开挖方法,通过他们通俗的语言描述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红站有好多老同志参加过开挖总排干,他们是总排干沟开挖的历史见证者、参与者,也是“总干”精神的开拓者。
2002年夏季的一天下午,站内几位同志下班之后,就想一起出去到石兰计大队打平伙(吃饭开支平均),可是又没有交通工具,怎么办呢?不知是谁出的主意要开着农用四轮车去,站内职工马波不喝酒,开车手艺也好,就好他担任司机。为了让大家坐着四轮车在路上舒服一点儿,我们特意找来几节破旧沙发放在四轮车的“挂兜子”上,打造了一辆房车。几个人坐着“房车”,迎着夕阳,沿总排干南背一路向西,大概也就是七公里的路程,赶到石兰计大队时,太阳已落山。我们找了一个小食堂,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二锅头”白酒,就开始海阔天空地嗨起来了。站内职工王永勤爱热闹,总是毫不推让地担任酒司令,组织现场活动,要求每一位都出节目,大家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唱歌的,有讲笑话的,有扮鬼脸、跳舞的,还有自罚一杯酒应付过关的。当时那场面好不热闹,菜不多要几个,时间拉得还挺长,看到食堂老板无可奈何的样子,大家才很不情愿的离开了食堂。返程的时候,天已漆黑看不清路,四轮车上也没有照明的前大灯,这可怎么办!我们只好到小卖部买了两只手电筒,四轮车头上安排坐两个人,每人手中拿一个负责照明,为了保证安全,“房车”司机开的很慢,大家放开嗓子撕天裂地的唱着、笑着、喊着,一路上乐翻了天。回到站内,有的人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晕车,一下车就赶紧找个偏僻的地方“喂鸡”去了(吐了)。第二天上午挨朝村里的村民王双宽来到站里笑着问道:“你们昨天晚上站内有什么大喜事了?全村人都听见你们在排干背上唱歌了。”又指着四轮车兜子上的烂沙发问:“这是做甚了?”大家不好意思的说:“昨天几个人去石兰计大队打平伙去了,那是我们的房车,昨天扰民了哇!”说完之后大家笑得人仰马翻、不亦乐乎。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转眼参加工作已26载,真想再回红站走走看看,真想再听听那隆隆的机泵声响,真想再与那里的同事喝上两杯高歌一首,一起回忆一下当年的故事,那也一种人生的享受。
如今的红站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发展机遇,通过河灌中心、排水分中心两级领导的共同努力,2016年被评为自治区级水利风景区,成为展示河套灌区水利文化的一扇重要窗口,河套灌区最亮丽的风景线。
红站旧景
红站新貌
祝愿红站明天更美好!
光林扬水站 陈建军